不容多想，莊然直接換下了居家的衣服跟著司翡夜出門。

“寶貝，過幾天媽媽來接你。”小家夥長這麽大還沒有離開過莊然的身邊，她舍不得，但是又不得不這樣做。

“我會想爸爸媽媽的，不過媽媽也不要傷心，本來我就打算跟你和爸爸說，想要跟爺爺奶奶去旅游的。”雖然他鮮少看到爸爸這樣凝重的樣子，他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只是他幫不上忙。

“乖～”莊然將小家夥抱進自己的懷裏，這一刻她真的什麽事情都不想管，就這樣陪著她的小寶貝。“媽媽愛你！”

讓莊然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分開之後再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女人肯定找到了大哥！”車上，司翡夜跟莊然說著自己的分析。

“那個女人並不像她在大哥面前表現出來的那樣，之前那都是假死，本來幾年前的事情就有重重疑點，但是大哥傷心過度並沒有深思，最近我在找人調查。”

這個消息讓原本就擔心的莊然現在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殷素的短信內容實在是太過悲愴，她剛開始無法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司翡夜這樣一說，所有的事情都明明白白了。

“呵！也就是有了那個女人，大哥毫不客氣的就拋棄了殷素，他憑什麽！”莊然是最討厭這種人的，霍天楓的做法無疑是戳中了莊然心裏隱藏最深的那個痛，她很明白殷素的心情，她的媽媽，還有她，一直以來就是莊勝利拋棄的對象，在他要錢的時候會不停的出現在你身邊，但是一旦達到了目的，走的比誰都幹脆！

“然然，先別下定義，我相信大哥不是這種人。”顯然，司翡夜不喜歡她的這種說法。

“是，他不是這種人，可是他現在就是這樣做了。”莊然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事實明明白白的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他還在為他那個大哥辯護。

“他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在這個時候走出他的什麽心理障礙，殷素救了他，用自己的命去搏，原本別人也沒想著要什麽回報，可是大哥呢，每天跟在別人的身邊，還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別人吃幹抹盡，現在心裏的那個人出現了，殷素就稱為了犧牲品，我就問問你，司翡夜，在你們的心裏，難道別人就都不用考慮的嗎？”

司翡夜沈默。

莊然心裏一陣冷笑，果然，還是讓她給說對了吧，不管是在他心裏還是在霍天楓的心裏，殷素這樣身份的人根本就沒有所謂！她以為他會不同，卻沒想到也是一樣的。

看著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司翡夜的心裏其實也是著急的，只是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畢竟她早就已經把殷素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這樣護短的她···

還有就是雖然她說的那些話有些過於尖銳，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大哥現在一定迷失了，因為在他的心裏，那個女人永遠都是只留下了最美的瞬間，他不知道那些發生的事，不知道她身上那些骯臟的事情。

如果司翡夜知道接下來事情的發展的話，今天的這些對話他一定不會選擇用這種態度去對待，但是到那個時候後悔已經沒有了什麽用。

一路上，莊然再也沒有理會司翡夜，甚至連眼神都不想給他一個，因為他今天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一遍又一遍的，莊然不停的撥打著殷素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邊只會傳來機械而冰冷的女聲，但是她並沒有放棄，直到她的電話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哐當”一聲，司翡夜聽到莊然低咒一聲，接著她就把電話直接朝著車底丟了下去。

“然然，你現在必須要控制你自己。”司翡夜開口。

“你擔心的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你自然是可以控制你自己。”他的話讓莊然想都沒想的就反駁了過去。

其實司翡夜說完之後也後悔了，本來他們就因為這件事弄到現在這個樣子，他現在這話一說無疑在她聽來又是難受的，其實他的本意是不想讓她這樣焦慮，不管事情到底怎麽樣，總會有解決的時候，他們兄弟幾個是不會讓大哥繼續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的。

要說殷素的話，他還真是不會去關心，或者說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本身就很少。

失而覆得，霍天楓現在整個世界裏面全部都是焦嬌，完全不記得還有殷素這樣一個人，忘記了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兩人還在抵死纏綿。

等到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事情早就已經來不及！

司翡夜從林至那裏得到了霍天楓現在所在的位置，直接驅車來到了霍天楓南蒼的公寓，這個地點也讓司翡夜覺得頭疼，前幾天他就是帶著殷素住在這裏，現在又把焦嬌帶回來。

其實這件事情霍天楓是完全沒有意識到的，再見焦嬌他就想在第一時間確定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畢竟街道上面太空曠，他覺得沒有什麽安全感，他害怕就是他一眨眼的功夫人又再次消失不見，就像是在他無數次的夢中一樣。

而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公寓，那麽把人帶回家就是他的首選了。

從樓下回家，這一路上霍天楓都沒有松開自己的手，即便是力道大到讓焦嬌覺得有些受不了，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她還是要繼續忍下去。

一上樓，焦嬌就撲進了霍天楓的懷裏，“楓，你知道嗎？這些年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你，我都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只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京城，離開了你的身邊，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害怕嗎？”

肩上，眼淚的溫度慢慢變涼，透過襯衫滲到了他的皮膚上，雖然溫熱早已不在，但是霍天楓卻覺得她每滴下一滴眼淚都是一團火在灼燒著他，淩遲著他的心。

“嬌兒，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對她的話，霍天楓沒有一點點的懷疑，當年沒有，現在也沒有。“現在沒事了，你又回到了我的身邊，這些年我們浪費的時間雖然不回再回來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更加的愛你。”

“真的嗎？楓，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焦嬌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還帶著一些恐懼和期望。這些都是昨天她仔細研究出來的結果，拼命的在焦琪家尋找的也就是她以前的一些照片和焦琪的錢，雖然看到以前的那些照片覺得自己非常的惡心，但是現在她的情況還是讓她不得不這樣選擇。

至於焦琪的錢，雖然這段時間禁毒禁的厲害，但是在掙錢圈子混了這麽幾年，她還是有辦法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之所以選擇現在再出現在霍天楓的面前也是因為焦琪的那點錢真的支撐不了她多久，她現在註射的都是最純的白粉，當然價格也是最高的。

“過去了，以後我會好好的保護你。”霍天楓心裏真的不是滋味，她臉上的神情讓他心裏就像是一萬只螞蟻同時在啃咬一樣。

司翡夜他們到的時候，霍天楓剛好把焦嬌放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傭人把房子早就收拾的非常幹凈，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點可以回憶起另外一個人的東西。

“夜，小然，你們怎麽回來？”顯然，霍天楓沒有想到他們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裏。

司翡夜沒有說話，但是空氣中他已經聞到了不一樣的問道。

“我們來送送殷素，她還沒起嗎？”雖然自從殷素發給她的那個短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過任何殷素的消息，但是結合司翡夜告訴她的那些話，她現在已經完全猜到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狀況了，至於她為什麽要這樣說，自然是想提醒一下霍天楓，讓他明白自己都幹了些什麽。

司翡夜沒有接莊然的話，也沒有回答霍天楓的話，徑自走到客廳的窗邊站著，以前他到大哥這裏來都是沒有什麽顧忌的，但是今天他知道那個女人在這裏。他嫌臟，他不知道這裏的哪些東西她碰過，索性他就遠遠的站著就好。

莊然的話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澆在了霍天楓的頭上，剛才他是真的高興壞了，完全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殷素···

“怎麽了大哥？臉色有些不對。”莊然嘴角扯出冷笑，但是也並沒有這樣放過霍天楓，還有就是她自己知道的是，這一刻霍天楓以前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就這樣完全的坍塌了，那些家人般的依賴，朋友間的輕松全都消失不見了。

渣男，這是莊然給他最新的定義。

“對不起，小然。”半晌，霍天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也是聰明人，看著莊然臉上的表情再聽她的話，但是，他現在除了這兩個字真的不知道說什麽。

殷素，雖然剛才因為有著焦嬌帶給他失而覆得的喜悅，但是現在莊然再提起殷素他的心裏還是有感覺的。

“對不起？你跟我說有什麽用！霍天楓，要是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當是就該讓你死了一了百了，省得你現在這樣的傷害殷素。”莊然沒有想到他竟然只是這樣一句話，真的，她心疼殷素！

“然然，別瞎說。”司翡夜從窗邊快步的回到兩人的身邊，用力的拉了下莊然的胳膊，她剛才說後悔救了大哥，應該讓他去死，這種話他聽不得。

“我沒有瞎說，這就是我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莊然甩開自己的手，淡淡的看了司翡夜一眼，輕飄飄的甩出一句話，轉而又看向霍天楓。

“她本來就是一個被父母丟棄的人，好不容易千錘百煉為自己打造了一面銅墻鐵壁將自己的心保護在裏面，可是你，霍天楓死皮懶臉的跟在她的身邊，硬生生的把她的銅墻鐵壁鑿出了一個洞，讓她從裏面鉆了出來，可是你都幹了些什麽，到現在我出現在這裏，我提醒你，你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人。”這一切的一切她都覺得似乎是感同身受，殷素跟前世的她一樣，她現在過的生活肯定就是跟她重生前過的生活一樣，一個人不知道躲在哪裏默默的療傷。

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昏暗，痛苦，壓抑，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現在的狀況也是這樣，被莊然甩開的司翡夜也氣惱她的不懂事，不管再怎麽說他都是大哥，兄弟親人之間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所以他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站的窗前，掏出打火機點著了一根煙，猛的吸了一口。

“夜，你快來，小然不對勁。”雖然司翡夜沒有看到，但是站在她面前被她說了半天的霍天楓卻發現了她的一樣，只見她的眼睛像是充血了一樣慢慢的變紅，沒有任何的焦距，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霍天楓焦急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客廳裏，這個時候司翡夜才註意到他竟然沒有再聽到莊然指責大哥的聲音了，轉身一看，眼前的畫面讓他後悔不已。

“然然，你別嚇我，然然···”司翡夜丟下煙頭就跑到莊然的身邊，也不管沒有熄滅的煙頭會不會燒壞霍天楓公寓裏昂貴的地板。

可是，任憑他怎麽叫，莊然都沒有給他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裏靈魂的人一樣。

其實這個時候莊然是早就已經陷入了自己的魔障裏面，前世的種種生活不停的浮現在她的眼前，想著殷素今天的心境，她自然的屏蔽了所有開心的事情，只留下那些讓她痛苦傷心的往事，慢慢的就變的一發不可收拾，陷入了無邊的夢魘裏面。

“先把她放在沙發上。”這個時候還是霍天楓是理智的，司翡夜早就沒有了思考的意識，他只是想要快點把莊然喚醒，她的樣子真的嚇到他了，明明是大哥和殷素的事情，為什麽最後出事的卻是她呢？

司翡夜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到底臟不臟的問題了，一把抱起莊然就往沙發上走去，從他們剛才站的位置到沙發上並沒有幾步路的距離，但是莊然卻依然是剛才那個樣子。

“然然，我求你了，我求你快醒過來，我不說你了，我再也不說你了，我錯了。”司翡夜握著莊然的手，就連她的體溫都好像下降了好幾度，司翡夜的心裏被一種恐懼深深的占據著，任何可能性他都不敢去想。

大約過了幾十秒，突然莊然的眼神變的開始有了焦距，顏色也慢慢的退了回去，不過她的眼神並沒有聚焦多久，只是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司翡夜，然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然然···”

“小然···”

這個情況又將兩人嚇了一跳，司翡夜二話沒說直接抱起人就往外走，不過走到門口他也想起了今天來的目的，然然都氣成了這個樣子。

“大哥，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留下這句話，司翡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霍天楓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口。

房間裏的焦嬌其實早就醒了，剛才哭了半天讓她確實覺得有些累，這麽多年的吸毒生涯讓她的身體變的比以前差了很多，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她要的就是那一瞬間極致的快樂。

霍天楓這裏的隔音很好，雖然她聽到外面有聲音但是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直到一片混亂的時候她才冒著膽子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剛好就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往外面走去，而那個男人說的那句話也是一字不漏的溜進了她的耳朵裏。

她覺得這句話肯定跟自己有關系！

那麽，接下來她是不是又要采取新的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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